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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和新生代rapper Novel Friday和他的製作人Anna hissbuR坐下大談關於新歌《小鹿亂撞》、香港樂壇、freestyle,and更多deep talk。
About『小鹿亂撞』
Q:能介紹一下新歌嗎?
AH: 《小鹿亂撞》首先歌比較flirty,但我會想營造一種classy的感覺,所以就用了鋼琴和找了Teriver jam一點jazzy的吉他。 音樂編曲其實很乾淨,我想做一種很簡單很簡潔,有氣質的感覺。我想人聲上比較有特色,設計了很多harmonies。是用人聲去表達內心情緒的一首歌。
NF:《小鹿亂撞》在我的世界在去年已經寫好了,但我覺得和Anna撞了一個新版本出來之後再次刷新我自己世界的體會,現在我還沒能用語言為大家解讀,因為我自己還在感受這首歌。
Q:可以形容一下上次感覺到『小鹿亂撞』的情形嗎?
NF:哇
AH:是我嗎?
NF:(笑)對
AH:因為聽了我的歌吧,一定不是因為看到我
NF:她說了實話…你呢?
AH:我昨晚做夢我在滑滑板,但我本身其實不會滑滑板,然後我滑著滑著就看到Jay Park。然後我就感覺小鹿亂撞了。他是我小學的理想型
“現在我還沒能用語言為大家解讀,因為我自己還在感受這首歌。”
About『Music』
Q: Anna說過自己是因為GD想成為歌手,Friday有沒有『啟蒙』歌手?
NF:我可以向所有在我生命中出現過的美好事物致敬,所有都是我的靈感。我講出名字的話,在這個世界又很微不足道。
Q: 覺得大公司產出的音樂和獨立音樂人的音樂在本質上最大分別是什麼?
AH:錢。(笑) 主流音樂取向不一樣其實真的是因為多點預算,這樣你就可以做很多,比如找國外的人幫你作曲。別說這麼多年怎麼一直在做cantopop,ballad類型的音樂,很多時候我覺得是因為有資源玩真樂器。獨立音樂很多(我自己也是)都玩beat type,相對資源和成本都比較少。但其實現在所謂indie圈的人也多點預算去做音樂上的新嘗試,反而主流市場開始在做beat type的東西。但最主要會影響製作過程真的是在預算上。
NF:蠻恭喜香港終於來到主流獨立開始模糊的文明程度。(笑)香港音樂原來還沒有死亡。
AH:可能死亡了很久現在復活了?
NF:不,我覺得香港音樂從來沒有死亡過,我由出生到現在都挺proud of我在聽廣東話歌。因為我每一個階段都離不開廣東話創作。
現在的人太急速了,我們生活節奏急速到我們沒辦法放慢去想要每一個藝術品背後的意義。很多時候不能放慢去對於生活上的細節加以思考。現在多了這種concept對獨立音樂人來說是一個好的推進
Q: 聽說《小鹿亂撞》是接下來新EP的第一首歌,可以講解一下新EP嗎?
NF:我叫這張EP叫『FRIBING』,我把『VIBING』的『V』變成『Friday』的『Fri』。回到做一個EP project的時候,我想精製一些我聽到自己在進步,但也可以陪著大家的東西。這就是我的Vibe。 EP會有六首歌,三首中文三首英文。
AH:有些人可能會問『情歌會不會不適合?』,但其實我覺得(現今世代)已經太繃緊,我打開IG全部新聞都讓我很累。情歌只不過是文字上的主題,但我們想做一些chill一點的音樂,因為我覺得我們需要chill,需要喘息空間。
“我覺得香港音樂從來沒有死亡過。”
“我覺得我們需要chill,需要喘息空間。”
About『Industry』
Q: 某種程度上reply算是你在述說你對於樂壇某個現象或者首歌的失望,可不可以形容你理想中的香港樂壇?
NF:其實不知道怎麽搞的,我想做音樂的人不是只看錢。。。啊!還是只有我這麼想?
AH:我覺得是清楚你每一個作品的定位是什麼,那樣對於音樂人或者公司都比較健康。沒有說看不看錢,比如有一些是你自己想做的project,那些你就不能為錢,因為當你想賺錢你就要做相對的妥協令大眾去喜歡。但比如有一些作品是很多人投入,相對來說更多考慮,可能是為到了某一個位置的歌手而作的歌曲,那些作品是所謂為了『賺錢』我覺得也很正常,不然我們(音樂人)怎麼生存?
我想是拿一個平衡,如果每一個人都能平衡自己想做的,和讓自己生存的作品,這樣就是最理想的樂壇。
NF:Anna hissbuR講的東西都是facts
AH:不,我只是用語言組織以我熟悉的Friday所想的東西,他是真的artist,我就真的是製作人。(笑)
Q:Freestyle是怎樣練的?好像freestyle比普通說話還順暢?
NF:說話和freestyle有什麼分別呢?我想在我的生活裡面開始越來越模糊。但我覺得可以更好,我不覺得這是一樣我可以炫耀的東西。
AH:不,他真的很厲害
NF:不,每個人在自己人生都有自己醉心鑽研的領域
Q: Anna現在還在求學階段(BU 音樂系生)你覺得讀音樂對於音樂人來說是必須或者有優勢的嗎
AH:不知道這樣講會不會為學校『倒米』,但我覺得比起接受教育更重要的是自己想學。就算你有最好的學校和老師,自己若是沒有求學的心態是沒有用的。
我覺得我在學校得到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一群年齡、目標相符,可以一起打拼的朋友。
“如果每一個人都能平衡自己想做的,和讓自己生存的作品,這樣就是最理想的樂壇。”
About『Teriver』
這次新歌feature了爵士吉他手Teriver Cheung,他同時也是樂隊R.O.O.T的吉他手。 曾確診肺癌四期的Teriver現在定居在坪洲,Friday和Anna為了這次訪問也特地和他連線相聚。
Q:Teriver,做Jazz和做Hip hop有什麼不同或是相同的東西?
T:Jazz一定會一首歌一Take過,但譬如做這首歌我可以錄一句,到外面走兩圈,回來再錄下一句。是兩回事。
A:坪洲的生活(笑)
Q:有不少人都嚮往和你合作,對於選擇合作對象有沒有什麼準則?
T:我要和那個人還有那個監製相處得舒服。現在多了一個準則就是那首歌要適合我我才做。有時候我真的想不到要怎麼做(彈),我就未必合作。因為可能會有其他人做得更好或更適合。
而且有時候有些人做事太吹毛求疵,仔細是好事但有時候你會感覺到對方是為了勤勞而勤勞。我試過錄音的時候被別人每個音切開,一句吉他其實是八個take,好像對方都不是要我的靈魂,那樣的情況現在就會避免。
Q:之前看你訪問說過現在更想用音樂去幫助其他人,凝聚社群。但現在不少show或表演都因為疫情被無限期延後,你覺得在這樣的時勢,音樂人怎樣可以繼續實現這件事?
也不要講得那麼偉大, 其實因為我自己有病,認識了很多和我有類似病的人還有機構。我也不能做其他——比如金錢上的貢獻,所以就做一些音樂節目。但現在因為疫情無法進行表演,但也有其他方法。 譬如我的朋友生日,可能我會彈一段吉他再傳給他,很細微的行動有時候也可以很powerful。我覺得幫助或凝聚社群,規模可以很大或者很小,但並沒有輕重之分。不是說你要籌備一個大型concert籌款才算是幫助別人。
“很細微的行動有時候也可以很powerful。”
About 『Song Recs』
和Teriver在電話道別後,我們請Friday和Anna各自推介近期在聽的歌。
AH:剛剛和Teriver聊完那我就推薦這首,就是R.O.O.T feat 9m88的《Wanna Be Like You》, 真的很誇張,香港人竟然可以featuring 9m88。全部都是talent,R.O.O.T全部都很厲害,請聽爆《Wanna Be Like You》。
NF:今天再聽陳奕迅的《孤勇者》,kick in了我今天的emotion。這是音樂和音樂之間的溝通,希望你們也會get。 香港是時候到一個學會互相欣賞的地步。先從欣賞開始,我介紹一千首一萬首歌,別人還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那我不如就做好自己的歌。
AH:你真的每一條題目都能到deep talk的地步
NF:今天不是要deep talk嗎?